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你——”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導游:“……”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社區居民輪流清理。”“不要。”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秦非眨眨眼。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秦非沒有想錯。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反正你沒有尊嚴。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倒計時消失了。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只是……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作者感言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