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秦非:……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實在是亂套了!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三途解釋道。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威脅?呵呵。答案呼之欲出。
【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孫守義聞言一愣。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可現在!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作者感言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