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不行了呀。”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秦非訝異地抬眸。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鬼火道:“姐,怎么說?”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近了!又近了!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他大晚上過來干嘛?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砰地一聲!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作者感言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