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秦非:“……”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啊……蘭姆。”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蕭霄愣了一下:“蛤?”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什么……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很嚴重嗎?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哦哦哦,是傻蛋先生!”
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秦非眨了眨眼。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草!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其他人點點頭。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作者感言
“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