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zé)但又本性不關(guān)心玩家的引導(dǎo)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yīng)該躲在老手背后。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有了表現(xiàn)。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顯然,這是個女鬼。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導(dǎo)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nèi)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guī)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再堅持一下!”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說完她轉(zhuǎn)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lián)絡(luò)。”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
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
無人應(yīng)答。而堂屋內(nèi),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dāng)?shù)倍的喊叫聲,已經(jīng)順?biāo)浩瓶諝鈧髁顺?來。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那種盡心盡責(zé)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dǎo)。
“好的,好的。”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人格分裂。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秦非:……
【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再說,王明明的態(tài)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的好了。“面板會不會騙人?”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秦大佬,秦哥。”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jīng)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zhèn)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fù)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jīng)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fù)又消散。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cè)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至于他們做了什么?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一旁,蕭霄已經(jīng)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cè)連接著耳房的右側(cè),一條走廊甚至?xí)诎胪颈灰坏缐γ娼o截斷。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這陡然發(fā)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作者感言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