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攤了攤手。沒有,什么都沒有。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隱藏任務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這讓11號驀地一凜。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算了。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作者感言
副本里有名有姓的女NPC,也就只有周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