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今日份”誘哄。蕭霄人都麻了。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他猛地收回腳。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探路石。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直播間觀眾區。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直到他抬頭。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嗯。”秦非點了點頭。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效果不錯。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尊敬的神父?!泵弊涌鄣锰螅彘L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蛟S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白癡又怎么樣呢?
但也沒好到哪去。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
“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
“團滅?”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作者感言
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