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異化的村民npc:好感度:-10000%】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嗯。”秦非點了點頭。
……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原來是這樣。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是的,沒錯。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哪像這群趴菜?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tmd真的好恐怖。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作者感言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