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秦非點點頭:“走吧。”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反而……有點舒服。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又近了!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污染源。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寫完,她放下筆。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不是不是。”“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這么高冷嗎?……就,很奇怪。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作者感言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