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恐懼,惡心,不適。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
秦非愈加篤定。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五分鐘。“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秦大佬。”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一分鐘過去了。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秦非點頭:“可以。”
……這只能說明一點。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追逐倒計時:10分鐘】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至于他們做了什么?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只是……
薛驚奇嘆了口氣。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掉毛有點嚴重。”他說。村長:“……”
怪不得。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啊?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有人來了!”他們說的是鬼嬰。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