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guān)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guī)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jīng)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這一切。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guī)則權(quán)限更高。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cè)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秦非:“好。”
嗯??義莊內(nèi),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總之,他死了。最前面幾頁是醫(yī)生的用藥記錄表。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nèi)工作人員的辦公區(qū)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huán)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jīng)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50、80、200、500……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作者感言
既然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對己方有利的規(guī)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