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如果儀式完不成……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任務也很難完成。
十秒過去了。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房間里有人!秦非但笑不語。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好感度,10000%。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總會有人沉不住。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作者感言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