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又是幻境?他說: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游戲繼續進行。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直到某個瞬間。“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成了!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
作者感言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