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秦大佬是預言家嗎?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蕭霄不解:“為什么?”“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林業倏地抬起頭。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鬼火:“……???”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
秦非沒有想錯。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下面有一行小字: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玩家們迅速聚攏。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好吧。”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