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社區居民輪流清理。”這東西,真的是“神像”?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真糟糕。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是真的冒出“一個頭”。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秦非邁步走了進去。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話題五花八門。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蕭霄:“……艸。”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程松心中一動。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他用盡全力奔跑著。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頃刻間,地動山搖。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對啊……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秦非拋出結論。
這個沒有。“臥槽!”“沒死?”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作者感言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