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噗嗤一聲。
“0號囚徒越獄了!”
秦非眼角一抽。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啊、啊……”“沒勁,真沒勁!”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沒有用。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什么東西?蕭霄:“……”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啪!”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沒看到啊。……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女鬼:“……”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秦非道。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你也可以不死。”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作者感言
秦非:不得不承認,聽別人罵自己的仇人心里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