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是半個月。”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wù)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guān)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yōu)雅的脖頸。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guān),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nèi)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啪!”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jīng)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guān)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5——】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假扮的?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
這親昵的姿態(tài)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shè)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rèn)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蕭霄當(dāng)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每當(dāng)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秦非想過無數(shù)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guī)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shù)退散。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當(dāng)然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shù)量已然遙遙領(lǐng)先。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jié)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秦非:“喲?”
只是,如沐春風(fēng)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觀眾們恢復(fù)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他是會巫術(shù)嗎?!最終,右腦打贏了。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作者感言
他總擔(dān)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