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這怎么才50%?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他們都還活著。
蕭霄:“?”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嘔————”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彈幕:“……”秦非:“?”
“這可真是……”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作者感言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