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蕭霄:“????”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秦非自然是看懂了。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秦非:“……”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嘖,好煩。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孫守義:“?”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話題五花八門。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秦非收回視線。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反正他也不害怕。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作者感言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