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鐘聲在用餐結束后很快響起。緊接著,伴隨著“咔嚓”聲響,銅鏡在眾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一塊一塊。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上ъ`燭的照明效果實在有限,對于秦非探查洞內情況的幫助只能說聊勝于無??墒聦嵣?,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
身后的圍觀玩家爆發出哄堂大笑,秦非臉皮厚到完全充耳不聞,對著瓦倫老頭招招手:對此,絕大多數玩家心中都已有所猜測,不同色系的門,極有可能便代表著不同類型的游戲。
可現在,被標了高亮的不僅只有秦非一個。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見林業似乎還在猶豫,老保安隱隱透出些要發怒的趨勢來:“你在磨蹭些什么?。俊?/p>
也有一看就實力不濟,盯著那些彩色的門瑟瑟發抖的。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我老婆智力超群?。?!”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在副本中素來所向披靡的傀儡師蝴蝶大人, 這一次,似乎正在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八匀饽嗍歉墒裁从玫模磕鞘谴?上的NPC自己要吃?”
黑羽和暗火不同,雖然常年霸榜公會排行第一,但行事卻十分低調,公會駐點也不對非內部玩家開放?!?????啊,不是這也行?”
即使老虎在泳池對面沒有動手,誰又敢擔保,在回程的途中,他們不會做小動作呢?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
經過了秦非的點撥,應或頓時如醍醐灌頂:“?。?!有道理!”像秦非今晚這樣用面具和禮帽遮掩面容,可以在黑暗中騙過NPC的眼睛,但,有可能連規則也一起騙過嗎?“當然是為了表明態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們認不出的亡靈,非非公主就一眼能看出來嗎?
不過在這里站了片刻,他蒼白的唇瓣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春櫻般柔軟的嘴唇輕抿,勾勒出輕柔的笑意。
——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幾人身后突然驀地多出一座小房子來。除了早餐鋪男老板的尸體,羊肉湯店的冰柜里還有好幾具尸體,和凍羊肉冰在一起。
要么是那些乘客素質好,要么就是在這艘船上,工作人員一方的地位同樣也不低。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秦非總覺得,聞人黎明現在對待他的態度怪怪的。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
銅鏡的震顫越來越強烈。秦非走進小院后關上了門,抬眼觀察著眼前的畫面。他斟酌著詞匯:
“笑死了小林,會說話就多說點?!?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
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薄斑@幾個人還不知道吧, 他們現在正和鬼共處一室呢, 嘻嘻嘻……”話未說完,門口的刺頭忽然向前猛地邁進一步,鼻尖險些懟到這玩家臉上。
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經過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的拉鋸,白方陣營和紅方陣營的比分已經拉開得非常巨大了。
作為第一公會的知名神棍, 岑叁鴉雖然不怎么說話, 可偶爾發言時卻從沒有人敢輕視。
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拔?”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玩家們都沒有發現任何岔路。
彌羊氣哼哼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這位公主殿下,麻煩你對A級大佬放尊重一點。”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小粉絲們看見這一幕紛紛開始尖叫。
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遙遠的另一個位面,直播大廳的光幕前,靈體觀眾們正在為秦非歡呼雀躍。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薛驚奇和門外的其他玩家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跑進活動中心內, 神色警惕地望著其他玩家。
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
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畢竟一旦和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上交道,人們便總會開始不由自主地相信“禍從口出”。他沒有回答鬼火的問題,漂亮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夸贊對面二人道:“嗯,表現不錯,第二名。”
面對他的催促,秦非顯得有些困惑。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呂心一愣, 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稍事冷靜下來的玩家們暗地交流眼神。這一次玩家們做足了心理準備,岑叁鴉說過安全的左邊道路都那么難走,那右邊肯定只會更危險,說不定還有可能遇到怪物之類的。
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
作者感言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