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這是什么?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林業的眼眶發燙。屋中寂靜一片。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秦非:“……”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不要聽。”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尤其是6號。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
這……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秦非搖搖頭:“不要。”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死夠六個。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
8號心煩意亂。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作者感言
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