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
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了轉。”他語氣輕松地道。
秦非給了彌羊一個譴責的眼神,轉身向十二號樓走去。
簡單,安全,高效。
一樓各個房間和二樓休息室里的燈都打不開,只有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熄滅一段時間。“他你都不知道?最近很活躍的新人,沖榜速度特別快!”白色的墻上到處都是血,潑上去的,濺上去的,蔓延印染上去的。
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如果能活著回來,明天再相互交流信息。
……通報副本結束和獲勝陣營方也就算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見秦非抬眼看向他,陶征忙不迭地補充:“我保證聽話,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B級玩家?那不是和薛驚奇一樣。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
孩子這是被氣瘋了呀。這項計劃十分富有可行性,很快得到了玩家們的一致認可。“請問有沒有人——”
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有的人啊,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給別人臺階下!!
甚至比索道更加令人心悸。“空前絕后,老婆真的太牛啦!”青年人瘦手勁卻不小,差點一巴掌把孔思明扇到雪地里去。
孔思明像個祥林嫂一樣念念有詞:“怎么還沒到,怎么還沒到啊……”秦非微瞇起眼。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
會長也不記得了。祂大約是以為秦非正在衡量著這件事的利弊,再次主動開口。
有人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他。死者陣營的通關條件還沒有揭曉。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
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隨后紅燈亮起,巨大的響動聽得人渾身骨頭縫都在發疼。
蝴蝶的眼神如鋒銳的箭矢般射來。細碎的劉海垂落半遮住眼,身高腿長,耳釘在雪地的反光中閃閃發亮。“你到底在廢什么話?還打不打了?!”瓦倫老頭惱羞成怒。
秦非:“我看出來的。”雖然有點憋屈,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認,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王家人用餐時一向很安靜, 整個餐廳只聽見三人咀嚼的聲音。
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崔冉沒回答他的問題:“你再仔細看看。”
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就在秦非的手捧到筐子上的一瞬間,陸立人忽然松開了手。
其中一個豬頭玩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小秦前不久還只是個D級玩家而已。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
聞人黎明這才回過神來,控訴地望向秦非:“……你嚇死我了!”
還好。
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
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秦非的視線在匕首與彌羊身上游移,很快得出結論:
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
作者感言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