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我也是紅方。”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等一下。”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玩家們迅速聚攏。“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在第七天的上午。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八個人……?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
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作者感言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