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不過——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片刻后,又是一聲。
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
屋內。當秦非背道: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十秒過去了。——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林業懵了一下。
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嗯?”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作者感言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