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路貫穿前后,道路兩旁,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雖然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
氣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動作十分優雅地整理著衣領,那穿過衣袖而出的手同樣也像是裹著一層膠皮,細長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彎折的部分被擠出壓痕。
——反正,這份勝利果實也是陶征白送來的。烏蒙覺得,這場副本,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要死在峽谷里。
總之,他們肯定得先做點什么,光靠嘴巴說是不行的。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
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
“萬一,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剪刀石頭布呢?”秦非道。
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唐朋想著這個可能性,后背瞬間浮起一層冷汗。
都已經走到這里,他們唯一能夠繼續前進的方向就是這個深坑。哪來的聲音?
兩人的身份卡中顯示的依舊是“旅行團成員”, 只是后綴上多出了一行白色的字。
秦非覺得有點難辦。那拱門背后是一條貫通的走廊,站在玩家們現在的角度, 可以看見走廊兩側遍布著一扇扇五顏六色的門。
解剖臺上的B級玩家有點疑惑。
沉重而巨大的路牌,在烏蒙強壯有力的手臂中,就像一塊小鐵片般可以隨意擺弄。隔著一道玻璃門,門內門外的玩家臉色齊齊一凜!
他們能看到的東西,他不可能看不見。秦非卻只沉默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天花板上的某處房梁邊移開。
“那好像是——”他看著刁明的臉。
這么一看,還真被他看出一點問題來:“這扇門的顏色?”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神色好奇又傲慢。
“已全部遇難……”
“針對三日前進入托羅蒙德山脈的大學生登山社團的搜救工作仍在繼續,截至13日早7點,救援隊已在雪山內找到部分人體尸骸,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這是所有觀眾看完規則以后,都冒出來的同一個想法。
彌羊沒有數,秦非卻是一直數著的。“我老婆活得好好的,你不愛看就別看:)”
彌羊眉頭緊皺,但顯然并沒有被嚇到;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王明明的爸爸:“他說他在社區里迷路了,想讓我們送他出去。”
什么情況?觀眾們齊齊一愣。他們摸不清狀況,這兩個玩家是從哪鉆出來的?
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秦非加快速度,向前躍進了兩個身位,在身后鬼怪反應過來之前,扭轉手中祭壇的蓋口。
這倒是讓秦非來了點興趣。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
原本困著。在剛走出密林,還沒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從隨身空間里往外拿補充劑,一瓶接一瓶狂灌。“我還以為——”
“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那些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古怪碎肉塊。它在跟蹤他們。
這簡直是糟糕中的糟糕,秦非不可能坐以待斃。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
秦非笑了笑,沒回答。“房間墻壁上掛著的七個動物頭套,便是這盤斗獸棋的內容。”游戲區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類取樂。
人在驚慌失措時是最容易亂中出錯的,更何況秦非已經把應或看穿了,這人就是那種一著急就胡思亂想的性格。他心里已經有了些成型的猜測,只是還需要更多驗證。
彩球少的也不一定能力差。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都說事件發生以后,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
作者感言
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