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心驚肉跳。年輕的神父飛快調(diào)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fā)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前面的內(nèi)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wù)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tǒng)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腦子轉(zhuǎn)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
可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yīng)。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黑暗當(dāng)中。“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他眨了眨眼, 瞟向?qū)γ鎯扇?的頭頂。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fā)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這要怎么選?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cè)輕輕囈語著。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而還有幾個人。“好像說是半個月。”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jīng)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蕭霄和林業(yè)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雖然報紙曾經(jīng)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nèi):“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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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