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這個也有人……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靠!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嘀嗒。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局勢瞬間扭轉。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秦非:“……”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他剛才……是怎么了?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游戲結束了!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咳。”秦非清了清嗓子。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作者感言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