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嘶!”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只有3號。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小蕭不以為意。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喂?”他擰起眉頭。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真的假的?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秦非沒聽明白:“誰?”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三途,鬼火。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就像現在。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作者感言
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