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快回來,快回來!”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神父:“……”“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
這不會是真的吧?!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作者感言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