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秦大佬,救命!”是2號玩家。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秦非茫然地眨眼。這不是E級副本嗎?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去……去就去吧。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漸漸的。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卑UQ?,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主播好寵哦!”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說完轉身離開。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柜臺內。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作者感言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