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秦非心中一動。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對。”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那可是A級玩家！

“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又是和昨晚一樣。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可是一個魔鬼。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秦非：“因為我有病。”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有人來了！”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而他的右手。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