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首先排除禮堂。”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一旦那些人順利結(jié)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對啊!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lǐng)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囚房那邊環(huán)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那些人剛開始發(fā)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huán)境出了什么問題。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tài)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小院內(nèi)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鬼火&三途:“……”林業(yè)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fā)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qū)幼兒園內(nèi)。”談永打了個哆嗦。“神父……”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剛經(jīng)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探索的勇氣。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10號!快跑!快跑!!”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cè)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qū)А?/p>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quán),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zhuǎn)過頭去。“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guī)?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接著!”
作者感言
林業(yè)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