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第21章 夜游守陰村19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yīng)——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guān)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找什么!”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19號當時已經(jīng)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還差得遠著呢。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yè)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快了,就快了!
又是這樣。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fā)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摯夸贊: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沒人!——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diào)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yīng)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上一次——”“薛先生。”
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僵尸只要沒有發(fā)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她閃電般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走廊上。
是0號囚徒。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林業(y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是……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diào)。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
我艸TMD。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作者感言
林業(yè)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