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小隊走得飛快,眨眼間一隊人就消失在了一連排屋舍背后,但岑叁鴉在下雪坡的時候扭了腳,雖然上了傷藥,恢復起來卻還需要一段時間,一蹦一蹦,走得慢極了。
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車間工作服,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落在任何一名動物玩家身上。又是一聲。
彌羊盯著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
比頭發(fā)絲細軟。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fā)出任何動靜。墻上的地圖明明白白地畫出來了,奧斯塔迪亞山脈中有五處分支,如同五根觸手,自山脈狹長的主體向四方延伸。
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nèi)隨處可見的男同學。“哭臉?”熊看著那張丑了吧唧的哭臉,伸手就要去抓,“這么簡單的游戲?找不同,找的就是這個唄?”否則,按照他們一貫搜尋的速度,恐怕會直接將這藏在眼皮底下的線索忽略過去。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huán)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
“對,就是消失。一上二樓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他們親口說的。”蕭霄道。一步,一步。
他的表現(xiàn)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jīng)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雖然按照秦非奮斗逼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會放任自己瀟灑三個月。在這短短片刻,屋內(nèi)二人已經(jīng)做好了游戲準備。
那人皮內(nèi)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
真的還是原來的那個刁明嗎?電光石火之間,他只看見一雙湛藍如海面般的眼睛一閃而逝。
秦非又一次打開郵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張“論壇權限開啟卡”。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
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qū)內(nèi)都安靜得落針可聞。接下去的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老虎百思不得其解。
剛才、剛才是誰一蹦一跳像個螞蚱一樣走不動,就差在臉上寫滿“我要休息”四個大字的??無人膽敢踏足走廊與房間的那道分界線。他哪是嫌棄小姑娘,他嫌棄的只是秦非變成的小姑娘而已!
黑羽和暗火不同,雖然常年霸榜公會排行第一,但行事卻十分低調(diào),公會駐點也不對非內(nèi)部玩家開放。
一墻之隔的另一間房間內(nèi),應或也正躺在床底下。玩家們努力控制著視線,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卻在下一秒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三秒。
可或許今天注定是個讓彌羊失望的日子。“你放屁?一看你就是剛把視角切進我老婆的直播間,能不能了解清楚情況再說話!”沒有規(guī)則。
他伸手接過戒指,那枚戒指就像是產(chǎn)生了意識一樣,自動套上了秦非的右手無名指。
公主殿下深諳話題轉移大法, 不動聲色地對阿惠示意。……
“認知混亂、感知錯誤、無法辨識地圖。”
“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
青年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寫滿思索,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地碎片,卻并不將其中的任何一塊撿起,更沒有去碰那個鏡托。噠。
彌羊氣結,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fā)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假如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這算什么問題?規(guī)則世界里鮮少有兒童的存在。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
走廊上鋪著紅色的厚重絨質地毯,兩側整齊排列著數(shù)道彩色木質房門。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nèi)每個角落。珈蘭站起身來。
“怎么弄死?還能怎么弄死,當然是用他的斧頭砍斷你的脖子——”
“可這效果只能維持24小時。”彌羊略帶擔憂,“萬一明天他們來報復你怎么辦?”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但這些積分加起來其實也不過2萬分左右, 甚至還不到2萬分。
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觀眾們幡然醒悟。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yè)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眼神古怪而了然。
作者感言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