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孫守義:“……”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尸體!”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蕭霄不解:“為什么?”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真的是巧合嗎?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當然不是。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B.捉迷藏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是的,沒錯。
作者感言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