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視角的玩家進入雪屋后全都警惕小心得要命,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的縫都掀開檢查一遍。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
聞人黎明已經從那洞中探出頭來。聞人沉吟片刻,扭頭詢問秦非:“怎么樣?”正常的罐頭被趙剛拿走,趙剛連工具都沒有用,用力一捏,罐頭表層的鐵皮應聲崩開。
“我不——”“幫幫我!幫幫我!!”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早上好,我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是你們在船上度過的第二天,作業大家睡得還好嗎?”是血腥味。
秦非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一次無心的挑釁,竟然摧毀了一位騙術老手的職業自信。
“然后呢?”他啃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問道。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托羅蒙德山里存在著一個黑洞——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帖子這段里面用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我也沒太記住。”
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那些雪怪的身形似乎比他們先前見過的還要更大一些,四肢同時著地,像一只只僅有四條腿的巨型蜘蛛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眾人。
碰到了這樣一出插曲,娛樂中心的錄像廳自然是不能再去了。彌羊一愣。
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
從通往上方從上方的樓梯口可以聽見,甲板上正傳來腳步和音樂聲。
“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
“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全體玩家請注意,身份卡已發放。】
這種時候和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對立,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最后三人干脆兵分三路。假如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坡,攀爬起來的難度不會太高。
他面前的雪怪已經排成了長龍,囂張的雪怪們忽然變得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
然后,牢房內的這一幕,便會毫無遮掩地暴露在NPC眼下。
垃圾站內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大家圍著谷梁,有人喂藥,有人止血,七手八腳地抬著他往另一邊走。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懸在天空中的社區平面圖顯得異常刺眼,上面的紅色小光點不斷發生著位移。
岑叁鴉原本叫岑叁,“鴉”字是加入黑羽公會以后改的。這是黑羽高層的習慣,喜歡在昵稱中加入一些鳥類相關的代號。銅鏡在狼人社區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
……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
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神色好奇又傲慢。等到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大佬,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他們到底找到了什么能夠分析這么久?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
“聽到了呀。”烏蒙點頭。游戲區整體結構很簡單,前面四分之三都是各種顏色的游戲房間,后方聯通著一個圓形休閑區。
他抬眼望著他們,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寫滿親昵: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冷白的皮膚,形狀流暢漂亮的側臉線條,搭配著因為失溫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紅的光暈中,竟多出幾分帶著邪氣的不馴之色。
【托羅蒙德雪山中的神廟,攝于1973年。】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
他半瞇起眼睛,望向那個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收音機中的聲音越來越扭曲,仿佛被浸泡在了水里,里面的每一顆螺絲都在隨著聲響發生劇烈碰撞,伴隨而來的噪音聽得人鼓膜傳來陣陣刺痛,心臟也跟著跳動得失去了節律。可盤上的格子劃分,卻與楚河漢界分明的象棋盤迥然不同。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刁明的動作仍未停。他退后了半步,但已經晚了。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這人的兩只手各自分開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右手反手握著那把匕首,正試圖將刀刃往繩索上蹭,動作說不出的狼狽。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