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
在一片死寂當中,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從小徑的前方幽幽傳來。“這是個好東西,尤其適合用來調教你那個鬼嬰。”
“謝謝你,我的嘴替。”
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木屋里的這張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圖畫得很細致,聞人對于這方面似乎挺有研究,正在幫助隊員從地形上分析,走哪條路的風險最小。
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
一派叫好聲中,冷不丁出現了幾聲冷哼。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就像網絡游戲里的裝備一樣,只要伸手點按,就會更換在他的身上。
蕭霄呼吸一窒,下意識朝著某個方向望去,隨后雙眼瞬間睜大。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頭頂的好感度條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
祂不知道系統手中有多少底牌,因此更加不想暴露自己的計劃。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一邊說一邊抬手,用手背蹭著臉。
那個見鬼的好感度在他身體里肆無忌憚地作祟,先前隔了一層NPC的視角,都讓彌羊難以抵抗, 如今秦非活生生出現在彌羊面前,彌羊驚恐地發現, 他竟然有一種沖動, 遏制不住地想要湊上去狠狠親秦非一口。
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馬上……馬上!!
他伸手指向眾人身后。
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復眼翅蛾。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他壓低聲音,用氣聲說道。
除此以外,她的后腦勺、手臂、腿、腳,所有和墻面地面接觸到的地方,似乎都正在被什么東西啃食著。
彌羊一把拽住秦非的衣袖。三途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那個來喊我們回去的不是普通玩家。”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
因為他的尸體很像雪怪,烏蒙干脆上前也在他的肚子上來了一刀。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相框里封著的,赫然便是小櫻的照片。
他在進入雪山副本后一直使用著自己原本的形象,如今危機當前,他干脆利落地發動了天賦技能。“只不過,上山的是九人,回到營地里的卻只有八個,女孩的男友沒有回來。”
只要貼在某人身上后,蕭霄只需心念微動,便能驅動符咒效果,連讀條時間都不需要用。簡單來說,試了才知道。
菲:“?”
不停有聲音催促著。
對了,對了。“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去看過蝴蝶歷年展示賽的視頻呀。”
烏蒙上場也是一樣。
鬼火點頭:“找了。”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對于陀倫一帶的當地居民來說,這和家門口的公園小假山也沒什么太大區別了。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亞莉安從蝴蝶天賦技能的殘忍、通關副本的不擇手段、以及想方設法折磨玩家的陰暗心理等種種角度出發,將蝴蝶從頭到腳批判了一遍。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
聽到秦非這樣說,污染源正了神色。高級區走廊很快重歸平靜。
彌羊&其他六人:“……”“???”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看了一場大戲,各個精神振奮。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創世之船上的“人類”們,玩起游戲來可謂花樣百出, 遠沒有那般簡單粗暴。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
觀眾呢?云安倒是無所謂看哪個直播間,反正他每個都想看看。“完了,一切都完了,又是這樣!!”
他將屋內的椅子踢翻,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說你想怎么辦?!”毫無平仄起伏的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響起:“陣營識別:狼人。”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
作者感言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