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
然后,伸手——
“有……”什么?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翱炫?!”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
游戲繼續進行?!拔医醒?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虎狼之詞我愛聽。”“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敝?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好多、好多血。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居然。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惫砘瓞F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梢哉f,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他這樣說道。
蕭霄人都麻了。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辈恢趺吹?,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沒有人想落后。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作者感言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