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
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嘀嗒。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
擺爛得這么徹底?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秦非:……
……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秦非:“嗯。”他還記得剛才談永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薛驚奇瞇了瞇眼。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不過現在好了。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作者感言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