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我不——”
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媽的實在喊不出口啊艸!
不知昨天關(guān)閉游戲區(qū)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xiàn)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qū)域。
他盯著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這些灰色劍齒魚是路過海域的獨有生物,習性兇猛, 但游輪工作組已經(jīng)有了準備。”“主播忽然問這個干什么?”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孔思明呆坐在原地,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有的話,那就用兩頓鞭子來解決。“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xiàn),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
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不正常的是下面的兩行。“所以依我所見,他肯定也被污染了,只不過他受到的污染比杰克更深!杰克可以通過精神藥劑彌補,他卻連發(fā)現(xiàn)自己被污染的機會都沒有。”觀眾口若懸河。
現(xiàn)在卻一個激靈, 下意識地猛然掀起眼皮!他也不知道右邊僵尸能不能聽懂人話。可事情的發(fā)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
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危險正在秦非身邊隱秘地蔓延。四周依舊漆黑一片。他穿過地面上的隊伍,越過林業(yè)身邊,拆開機器側(cè)邊的一塊鋼板,檢查起里邊的電路來。
屋里家具擺設(shè)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蝴蝶氣笑了。
江同受了點輕傷, 但運氣還算不錯, 在包圍圈徹底形成前成功跑到了別的地方。說白了,剛才那個靈體想的沒錯,這個關(guān)卡就是副本用來算計死者玩家的。
玩家們迅速回到各自所屬的圈欄中。如果林業(yè)和三途幾人在場,就會意識到,安安老師的死法,倒是和宋天形容的小桑的死法所差無幾。“這個豬人說話好恐怖,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
“蝴蝶對你還真是勢在必得。”彌羊輕輕舒了口氣,感嘆道。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fā)癢。烏蒙隔著半透明的泡泡,偷偷觀察著杰克。
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
聞人的肩膀被那雙手固定住了,可他的腳就像是和身體分家了似的,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自由行動,仍在雪地上刨啊刨。“主播這是在干嘛啊。”“亞莉安, 在我正式入住新家之前,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找人把里面打掃一遍,添置一點家具?”
彌羊蹲在后面的草叢里,像一朵瞠目結(jié)舌的蘑菇:“……草。”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再盯著那兩個傀儡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就是秦非說的那么回事。“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
秦非已經(jīng)提前等在了那里。
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
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就像野獸張開淌著粘液的巨口,想將獵物吞吃入腹。從他眼底壓抑著的欲望來看,秦非能夠很明確的感知到,祂對自己正產(chǎn)生著深深的渴望。
這次卻不同。腳踝、小腿。
“水里的灰蛾很多。”丁立望著水面,玻璃鏡片上閃過一串串數(shù)字,復又消失,“分散灰蛾群沒有用,即使我們十多個人每人開一處口,只讓一個人去湖中心,他一樣會被蛾子咬死的。”“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
“他看起來怎么一點也不緊張?”他不信任的樣子太過明顯,秦非居然被問得有點心虛啊。
不過,假如真是這樣,也并不是全無好處。他并不覺得這會是一條毫無意義的無效信息。
寶貝兒子回家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都很開心。越來越近。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怎么辦?
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活動室二樓,有玩家正在查看著彈幕。
數(shù)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彌羊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繩圈。雪地松軟,完全找不到著力點,所有玩家都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步?jīng)]有走穩(wěn),就直接從坡上滾到下面去。
如此一想,副本還挺仁慈的。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shù)字。
作者感言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