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或睜眼，睡意還未完全退去，床邊的雪怪已經消失不見，他連忙從自己那邊爬出了床外，和秦非在雪屋外碰頭。孔思明不敢跳。

鬼火的思路在錯誤的道路上徹底跑偏。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

丁立咬著下唇，提議道：“要不把這東西剖開看看？”剩老虎一個人在原地站樁。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比如騙騙人之類的。

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現。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

這個手機是孔思明的，在秦非離開不久后孔思明從衣服內袋里將這手機取了出來。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將地上的碎片一塊一塊，復位到了它們原本應該在的位置。“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

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下方的玩家隊伍前行速度并不快，就在他們對話的這段時間，林業才往前磨磨蹭蹭走了幾米。

一點都不準確的地圖要來有什么用，是副本特意用來干擾玩家的嗎？鏡身開始發出輕輕的震顫，鏡子里的東西想要逃離這里。

顯而易見，貓咪一方比老虎一方謀劃高出了不知幾籌。

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

“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

沙沙的風聲傳來，席卷著并不存在的樹葉擦過地面。“你……”谷梁囁嚅片刻，沒說出話來。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

“那是你小時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兒子。”

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直播畫面中，彌羊沙啞著嗓音開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為什么還會有繼續向下的樓梯——他和蝴蝶離開404號房不過前后腳, 按理說極有可能會在12號樓底下相遇。

聞人黑著臉，招呼隊員們支好帳篷, 就地圍坐成一圈。秦非對此表示了認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接下去的所有白天，我們估計都會被困在游戲區。要想探索船上的其他區域，只有趁著夜色混進去。”

桌上放著一個花花綠綠的棋盤，棋盤上有幾個棋子，離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上面的內容。峽谷盡頭，一大片雪怪正在逐漸冒出頭來，玩家們玩命朝前飛奔, 但在雪地里沖刺根本提不了速。湖泊，是第五處打卡點。

王明明的媽媽果然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

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

按照協議規定，他們應該去救人。“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

秦非看向人氣榜，果然，在榜單中位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小秦——小秦怎么了？

“登山隊群的聊天記錄的確能夠對應上1號社員的筆記。”秦非將手機頁面調到聊天軟件上。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看錯。“老婆，砸吖砸吖！！！”

尸化原因很容易猜，尸斑是從他進食以后才開始產生的，帳篷內的高溫使尸斑加速爆發。

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嗤啦——！他們沒有密林內部的地形圖，毫無頭緒地貿然走向密林深處會很危險。

秦非神情淡淡，上前幾步將刀交還給烏蒙：“多謝你的刀。”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

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跟我來吧, 寶貝兒子。”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

反正，被燒掉的是幼兒園，又不是她的家。在夜色中，就像一輛轟然行駛的列車，無比醒目。

老虎若有所思。長得太丑的，蝴蝶看不上。

應或喃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