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總是習慣以一種溫和而平易近人的面貌示人,但他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子。四人兵分兩路,秦非帶著林業去幼兒園對面的兩棟居民樓里碰運氣,鬼火三途則在中心廣場中打轉。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帳篷里還亮著燈,但是睡袋和防潮墊等物品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們腳邊。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秦非就是從那平靜又充斥著依戀的眼神中,讀出了許多內容。
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灰色的大門敞開,他一個箭步沖進門里!聞人無聲地舒出一口氣。雖然屋里的東西很多,可除了雕塑以外,房間固有的結構卻非常簡單。
這么簡單,就完事了?“有什么事?”老保安問道。
但每當他回頭,走廊上卻都空無一人。“蝴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王明明的媽媽:“說他想幫好朋友把家里都打掃一遍。”
“絕對沒有,我敢打包票。”想到菲菲之前在14號鬼樓里,三言兩語就聳得他不得不甘當開路先鋒的英勇事跡,彌羊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之前我看過幾次雪山本,因為規則出場太晚,每一次玩家們都會暴露名字,但除了還在摸索規則內幕的第一夜,之后的每一個晚上,密林追捕都會演變成玩家內訌環節。”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他對眼前之人欣喜若狂的模樣視而不見,自顧自地繼續道:
秦非的手生得好看,指節修長,可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道紅色血痂,顯得格外刺目。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并不缺藥劑,反正都是商城就能買來的普通藥品,阿惠出手十分大方。但這僅僅只是第一夜,事實上,距離副本正式開啟,不過才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已。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五官。
當時他親眼看見犯人被押送往了甲板下方的底艙里,有極大可能,現在就被關在工作區內的某一處。
秦非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彌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
他們在游戲區里閑逛,已經花去近10分鐘,在這過程中,越來越多玩家進入了房間里。這些尸體死亡時間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嬰不感興趣。
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
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鬼火哭喪著一張臉:“要是小秦在這里就好了。”
秦非皺起眉頭。“誒誒,你這人——”這樣一間房間,它的喜好會是什么呢?
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不僅無法攻擊,當他們和秦非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定程度時,秦非甚至可以利用外觀盲盒的道具面板,命令這三人去做一些事。
“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
那也太丟人了!!“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
林業冷汗涔涔,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沒有什么秘密,是一頓鞭子逼問不出的。接警員既沒有詢問他們身旁是否有傳真機,也沒有問傳真號。
有些靈體剛才還在陰謀論著,尋思著游戲大概不會這樣簡單。
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聞人黎明一臉苦笑:“老人家,你到底想干嘛?”
“放輕松。”他又去與右邊僵尸耳語了幾句,右邊僵尸領命,再次跳入峽谷。
“就是大二的時候,社團活動時,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
下一秒,谷梁的慘叫聲忽然貫穿整座神廟!秦非一路暢通無阻,而其余玩家則凄慘得不像話。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
人堆里,彌羊對岑叁鴉挑釁般勾了勾手指。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
“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的季節。
他的好媽媽是想說,假如彌羊不是王明明的好朋友,今天來王家指定就是有來無回。他們的身后是一條漆黑狹長、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風管道,可現在明顯不是逃跑的好時機。
作者感言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