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剩下的則很明顯了。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樓梯、扶手、墻壁……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砰!”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怎么回事?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孫守義:“……”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秦非:“喲?”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七天,僅僅半程而已。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作者感言
秦非屈起指關節,敲了敲手中的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