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彈幕都快笑瘋了。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誒。”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
“我找到了!”“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
“哼。”刀疤低聲冷哼。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村祭。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提示?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