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媽呀,是個狼人。”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臥槽!”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血腥、刺激、暴力、兇殘。“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所以。”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八個人……?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林業:“我都可以。”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作者感言
這并不是一個多么富有柔情蜜意的親吻,準確來說,似乎更像是充斥著原始欲望的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