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
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與此同時,那幾位主播的觀眾內部也發生了分裂。
可應或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們隊要想不起內訌,也沒有別的選擇。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但包括鬼火幾人在內,六個穿著保安服的玩家卻當即露出欣喜的神色。
聞人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張寫滿字的紙,示意秦非來看。A級直播大廳短暫沉默了一瞬,而后爆發出幾乎將房頂掀翻的喧嚷聲。
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這個賭盤是本場對抗賽最大的賭盤,賭的是哪位玩家能夠成為最后的贏家。“真慘,真慘啊!!可憐的小羊,你的寶貝兒子也太不溫柔了。”
明明是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雪山。
秦非頷首:“很有可能。”
工作人員的動作十分粗暴,玩家的下巴重重敲在地上。
“靠??”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薛驚奇面帶笑意地上前:“不要害怕,老人家,他不要你,你可以和我們組在一起。”
帶著老虎頭套的玩家終于一改先前,他那副刻意偽裝出來的憨厚,陰狠毒辣地咬牙說道。
和大多數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可以算是賞心悅目。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秦非此時正站在余阿婆的視線死角中,但這位置十分尷尬。
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也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差,秦非抱著“就算是一次性也行,能用一下就用一下”的心態,抬手指向馬上就要對烏蒙下毒嘴的雪怪。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
從底下這群人來的方向,也就是那扇黑咕隆咚的窄門對面,獾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彌羊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
那紅方也太不走運了,今晚白方豈不是能一頓亂殺?秦非轉身,靜靜凝視著身后的樹影。“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
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
原來秦非買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為的就是這一刻。
余阿婆聽見外面的動靜,又忙不迭地往外跑。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也許它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青年用腳尖在雪中鉆出一個淺淺的坑洞,“也許,就在我們腳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們的痕跡。”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
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臥槽!!”
“動物要聽人類的話。”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前兩名NPC的頭頂。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秦非眼瞼微垂,掩住眸底興致寥寥的懨懨,退開半步后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
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
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
隔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他的狀況,丁立心驚膽戰:“他不會是已經死了吧?”不想說也是正常的,畢竟,沒人愿意公開分享自己的游戲數據。暗火的VIP休息室里,三途一臉納悶地盯著秦非。
這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江同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
說明這個要求沒有涉及到兩人的底線。
即使在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中,這也算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物類型。
作者感言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