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p>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薄?…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根據(jù)玩家們統(tǒng)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guī)則一般來說有三種: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那究竟是什么?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qū)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qū)的。
“號怎么賣?”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而還有幾個人。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術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
蕭霄:“噗。”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那就沒必要驚訝了。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作者感言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tǒng)交流這方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