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秦非道。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蘭姆。
蕭霄:“神父?”
司機并不理會。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靠?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空前浩大。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刀疤,絕對不可小覷。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啪嗒,啪嗒。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作者感言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