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多么無趣的走向!不能被抓住!
它必須加重籌碼。“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他好迷茫。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總之。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蕭霄心驚肉跳。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蕭霄仍是點頭。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這是自然。——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嘔————”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不行,他不能放棄!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作者感言
“十二點,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