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為什么?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但這真的可能嗎?
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
“你只需要想清楚。”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不可攻略啊。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怎么回事?“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蕭霄咬著下唇。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作者感言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